苏亦承蹙了蹙眉:“有人在追你?” “咳,”苏简安不敢和陆薄言对视,微微移开目光,“你,你过来一下。”
这座荒山比他想象中还要大,爬上去后,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起伏的山脉和苍翠的绿色,白茫茫的雨雾遮住了山峦的轮廓,他甚至看不到山的尽头在哪里。 不如就让洛小夕见识见识他到底有多难伺候。
原来他也可以有这么直白的袒护,却是对另一个女人。 这是他欠苏简安的。
这还不容易吗? 随即,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简安的房间。
这天晚上,她莫名的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过来,借着昏黄的壁灯的光芒,她看见熟睡的陆薄言眉头紧锁,唇角也紧紧抿着,虽然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但她却能感觉他深陷在痛苦的泥沼里。 这时,零点的钟声不急不缓的准时敲响。
他期待着苏简安就像过去那些让康瑞城一时感兴趣的女人一样,玩个四五天康瑞城就腻味了,然后就踹走了。 陆薄言紧紧蹙着眉看着双颊通红的苏简安,恨不得发烧的人是她一样,护士又说:“可以用冷毛巾给她敷一下额头,帮助降温。”
胡啃了一通后,洛小夕松开苏亦承,他皱着眉表示嫌弃:“你会不会接吻?” 从小到大,苏简安的房间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的东西,现在莫名的多出一些男xing用品来,一开始她格外的不习惯,特别是打开衣柜时看见陆薄言的衬衫和领带,但看着看着,居然反而觉得幸福甜蜜,甚至还有心情帮他收拾,看他的剃须水快用光了还会提醒他,偶尔她忘了一个小物件放在什么地方,问陆薄言,他总能说出一个正确的答案。
她逃走一般狂奔回屋内,陆薄言没看到她双颊上泛开的红晕,只是看着她纤瘦灵活的背影,像一只充满了活力的小鹿,披着夕阳的浅色的金光,美好得令他心生柔|软。 苏亦承动了动眉梢:“反正迟早都要睡一张床的。”
苏简安点点头,搭上陆薄言的手,左脚先落地,慢慢的下去。 她死死压抑着空洞的痛苦,连吐出一个音节简单的字都极为困难。
直到那次看见她和秦魏,他们短短几天就熟悉起来,洛小夕甚至假装和秦魏开|房来赶走秦魏的小女朋友,他从秦魏和洛小夕身上看见了一种可以称之为“默契”的东西。 洛小夕看得一阵无语,谁说苏亦承儒雅绅士的,他分明也很粗暴无礼好吗?
“剃须水、电动牙刷、剃须刀……还有什么?” 陆薄言也由着她:“那你等我回来。”
东子立即应道:“是!” 接下来的几天,陆薄言每天都在晚上八点多左右回来,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苏简安去洗澡。
这十几年来,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自欺欺人丈夫看得到她? 不知道是止痛药有安眠的成分,还是止痛药真的起了止痛的作用,伤口慢慢的没那么痛了,苏简安也感觉到了困意,但迷迷糊糊中又记起另一件事。
发生了什么! 苏亦承直接问:“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回去?这个时候,他不可能放下你一个人走的。”
苏亦承对洛小夕的解释颇不以为然,倒是唇角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。 出了C市靠近Z市,雨势渐渐大起来,汪杨不得已把雨刷也开大,为了安全起见也放慢了车速。
苏简安沿着人行道一只往前走,漫无目的,只为了排解心上的那股沉闷。 苏简安无力的倒在地上,只觉得疲倦和绝望一阵一阵的袭来,将她淹没,深深的淹没在这没有尽头的迷雾森林里。
苏亦承还是不信,把西芹交给洛小夕,见她洗切有模有样,勉强相信了她,开始熬鲫鱼汤。 看来他父亲的死,对他的影响很大。可是他从不跟她提起这件事。
“陆薄言……”她无力的叫他。 就在这时,台风雪上加霜的刮了过来,苏简安没扶着任何东西,纤瘦的身体被吹倒,一个不注意就从小路上滑了下去。
陆薄言只是笑了笑,侧过身去替苏简安解开了安全带:“下去吧。” 说着她惊奇的“咦”了一声:“你在泰晤士河旁边?这个地方我也去过啊,再过去一点就是威斯敏特大教堂。”